Oh, You Fool, You Damn Fool
Howie_Seri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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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发通知提醒周六上班，二狗开玩笑说，
明天是愚人节！你骗我，哈哈哈哈。
是的，今天是4月1号，是每年一度的愚人节。
但是，24小时前，一个男人又做成了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我们真是天天都在过愚人节！。
1
放个火箭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北京时间3月31日清晨，SpaceX用猎鹰-9型「二手火箭」成功发射发射了1颗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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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了不起啊？不是就是放火箭么？还是二手的！我手机也二手的呢！虽然，一个月前，他们第3次实现了火箭的垂直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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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有什么了不起呢？
不就是一个男人，在30岁的时候，忽然想起儿时的宇航员梦想，然后就从头开干而已吗？
不就是一群人用15年时间从0开始，认真地去实现「移民火星」的计划，一而再、二而三地取得关键性成功吗？
不就是民营小公司实现了航天历史上第一次回收火箭成功发射吗？
不就是他们完成了全世界所有政府花百倍人员、金钱和时间都做不到的事情吗？
不就是最终能将火箭成本降低到传统成本的2%，最后只剩下燃料和维修成本吗？
1.1
一家傻瓜公司的诞生
SpaceX是一家不自量力的傻瓜民营公司，它始于一个男人进入中年后的理想主义情结。
那是2001年的冬天，Elon Musk即将因为Paypal被eBay收购而入账2亿美金。有了点钱，或许就觉得人生没意思，就和国内的富商巨贾一样，可以自由地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做事情。
最初的苗头，是朋友们看到Elon Musk坐在咖啡馆里，捧着一本在亚马逊淘的二手小书看的津津有味。这是一本薄薄的、泛黄的小册子，前苏联出版，介绍的全是火箭。
如小能熊总说的：
对于有些人，「信仰即思想，思想即语言，语言即行动，行动即习惯，习惯即价值观，价值观即命运」。
然后，那一段时间，朋友们发现Musk嘴里说的、眼睛看的、脑子里想的，全是火箭，火箭，火箭！！朋友们觉得，「不好，情怀来了！」。可是，Musk说，
当我是孩子时，就想放火箭啊！
所以，Musk毅然决然举家搬迁，离开了硅谷，来到了NASA和各大航天航空公司的所在地洛杉矶。中国古代有孟母为了孩子的教育三次搬家（最早的学区房？），美国现代有Musk为了孩时梦想举家南下。因为，在洛杉矶，Musk可以和当地NASA科学家、航天技术专家打成一片，参加各种行业沙龙聚会，包括「火星学会」这样异想天开的组织，他甚至还自己一掷千金办聚会，聚拢了一群和他一样异想天开的技术人员。
是的，Musk靠一本火箭小册子入门，靠找火箭行家对火箭领域有了体系性的整体了解。然后，他又以傻傻的方式，建立个人知识体系。
1.2
像傻子一样建立火箭科学知识体系
有钱人怎么办公司？
如果中国人的爸(Ma)爸(Yun)要开个火箭公司，他会怎么做？一般的有钱人「追求理想」要放火箭，自己掏出几十上百亿，他出钱，找上几百个科学家出脑子，这是现实世界的现实做法。
但是，傻瓜就是傻瓜。Musk成功地和一帮技术牛人成了好朋友之后，他只会干傻事：
他跟这些人借来大部头教科书，自己学习！
借的都是大部头！都是晦涩艰深的火箭科学教科书！这些书包括但不限于：
《火箭推进原理》(Rocket Propulsion Elements)、
《天体动力学基础》(Fundamentals of Astrodynamics)、
《燃气涡轮和火箭推进的空气动力学》(Aero-thermodynamics of Gas Turbine and Rocket Propulsion)
30多岁的亿万富翁Musk，抱着这些专业书籍，关起门来活活啃了几个月！
但是，从书房里走出来的Musk，已经不是普通的「有情怀」的老板，他基本上所有技术公司里面最关注技术细节、最懂技术的老板！
在SpaceX，科学家、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在一个房顶下工作，他们老板的办公桌就在厂房的一个角落，没有封闭的专门办公室，连隔断都没有，只有一张宜家买的书桌，一台从戴尔官网订的电脑。
和乔布斯一样，Musk喜欢离开办公桌，到工厂加工区抓住某个员工问问题。开始的时候，员工是懵逼的，紧张啊，「又一个乔布斯！」，「回答不满意，老板要骂人啊，我就立刻滚蛋啊！」
结果，后来发现不是如此，只是Musk遇到技术问题去找员工学习而已。Musk不是传统上温和的、每天给员工派红包发福利的「好老板」，但是，他是个诚恳的学习者。他的学习从来不会局限在教科书，而是让工程师的经验和知识为己所用。遇到自己不懂的阀门或某特殊材料的问题？直接拦住一个工程师就问，不停地提问，知道掌握回答者知识的90%水平。
十足的傻瓜，在我们中国，上百亿资产的老板谁还学这些硬知识啊！
1.3
从一张Excel表到创办火箭公司
正式因为Musk如此的学习态度，如此的创业态度，他的放火箭情怀才从开始的购买火箭做个太空实验，到亲自办公司造火箭。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故事。
一开始，Musk只是作为有钱大老板，准备出钱资助科学家购买火箭用于太空实验。后来，他对这件事越来越投入，决心越来越大，从开始计划投入1000万美元往太空发送一只小老鼠，到投入几亿美金的全部身家破釜沉舟，开始拉赞助的这些科学家都被他吓怕了，因为他们发现Musk是认真地准备造火箭了。
开始时，方案是去俄罗斯买洲际导弹。不带弹头的导弹，不就是火箭么？但是Musk一行人去俄罗斯去了好几趟，在伏特加和雪茄轮番上阵的俄罗斯军火商会议室里，他们发现价钱怎么也压不下去。俄罗斯认定这些美国佬就是钱多人傻，一定要狠狠宰一笔，800万美元一枚火箭不还价。
在回美国的飞机上，其他人像所有被打了一闷棍的理想主义者一样，垂头丧气。但是，Musk一人却在电脑上敲个不停。忽然，他停了下来，兴奋地让朋友看他的电脑。
原来，Musk在Excel里做了一张火箭成本明细表，详细列明了制造、装配和发射一枚火箭需要的全部成本。Musk和NASA科学家打成一片，闷头看了几个月教科书，又多次去俄罗斯看火箭买火箭砍价格。他已经从一个外行建立了完善的火箭科学与制造知识体系。
正是这种顽强的学习态度和过硬的学习能力，他才做到了很多火箭专家都没做到，用一张Excel表计算了火箭成本，确定了自己制造火箭发射小型卫星来服务细分市场的公司战略。他的火箭成本明细表还详细列出了火箭的性能和特性，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1.4
傻瓜公司、傻瓜老板和傻瓜员工
于是，这家以「移民火星、实现人类跨星际生存」为使命的傻瓜公司，从15年前的民营小公司一步步走来，
雇佣刚毕业的斯坦福大学生，年薪不到5w，
搞了个大厂房，百十号人从研发到生产到管理全在那里，
没有像其他大型火箭公司有上千个供应商，从发动机、电子设备到零件基本都自己做，
他们甚至用iPad这样的消费级电子产品做火箭上的电脑控制。
他们失败了很多次，成功过更多次，开始时全是失败，后来成功地越来越多，一次次延期（Musk定的时间预算都是不可能任务），差点破产完蛋，多少次命悬一线。
甚至，在2016年火星(Hua)计(Da)划(Bing)发布会上，以及Tesla的每次发布会上，马斯克都会胖不少，憔悴不少，超负荷工作不就是如此么。
这样的傻瓜公司，这样的傻瓜老板，也聚集了一群傻瓜员工：
他们不要NASA的铁饭碗，要加入风雨飘摇的创业公司；
他们不去搞高大上的金融和投资，从斯坦福毕业却选择在大厂房里拿5w年薪拧扳手（这TM才是真正艰难的道路！跟咪蒙混、写挑拨情绪的文章、每个月拿5w月薪很艰难吗？？），
他们不要轻松愉快的办公室八卦，对着电脑买买买，而是天天被傻瓜老板骂，没人逼却自觉拼命加班，把公司的使命当自己的事业来干；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1.5
傻瓜公司怎么装修办公室？
那么，这样的傻瓜公司，怎么装修办公司？
他们老板连办公室都没有呢！其实，Elon Musk的所有公司，都一个套路：
租个厂房/场地
集体开车去宜家采购办公桌椅
登录戴尔官网，买电脑
干活、干活、干活
后来研发Tesla Model S的时候，就是在SpaceX的工厂角落搭了个帐篷，然后又是：
集体开车去宜家采购办公桌椅
登录戴尔官网，买电脑
干活、干活、干活
所以，到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在2014年去Tesla中国做审计的时候，一眼望过去全是同一款宜家桌椅，全是同一型号的戴尔电脑，上百号员工在一个房顶下，左边是出纳，右边是CFO，左边是法律团队，后面是财务团队，右边是营销团队。楼下食堂的饭这么难吃，还得自己掏钱。
所以，当时我就震惊了，然后立刻就爱上了这家公司！当然，这也为小能熊公司堪忧的员工福利和公司文化埋下了伏笔，嗯哼！
1.6
终于，他们学会了「像开飞机一样放火箭」
那么，一群傻瓜在一个傻瓜的带领下，到底做成了什么？
为了完成移民火星的使命，SpaceX的战略就是实现火箭的可重复回收，将每次发射的成本最终降低到只有燃料的物料支出和基本维修的人工支出。他们的目标非常胆大：最终，火箭发射成本将降低到当前市场水平的2%。
为此，他们实现了只有傻瓜才能做到的事情：
他们实现了火箭的垂直回收。SpaceX的火箭，早就多次成功回收。完成发射任务后，火箭乖乖飞回原来的海上或陆地发射台。
大幅降低标准发射价格。其他公司每次发射收费3.8亿美元，SpaceX只收6000万美元，猎鹰1型火箭甚至只要600-1200万美元。这还只是降低成本道路上几年前的成绩。
刚实现的回收火箭重复利用。这是非常关键的一步，实实在在证明了SpaceX战略的可行性。
我一次次在Youtube上观看SpaceX火箭的发射视频。那种感觉真的非常超现实，非常像科幻电影里面的画面，火箭安安静静地从天而降，垂直回收到发射台，等待下一次任务。
移民火星需要降低成本，降低成本得靠火箭连环重复回收，所有东西全部回收，不管是一级推进器还是后面的燃料罐最终的成本就是只有加油费和维修费。现在，回收后的火箭被证实可以成功完成发射任务了。
这些傻瓜式的努力，竟然让「放火箭」变成了「开飞机」！
1.7
傻瓜老板还做了这些事情
当然，Elon Musk还在壮年，他的人生传奇才刚刚开始，除了以火星移民为目标的SpaceX，他不过做了以下这些事情：
地球人都知道、人人都想要的Tesla:腾讯刚刚以18亿美元换了Tesla5%的股份。不用算了，当前市值360亿美元，2000亿人民币而已；
致力于家庭太阳能系统的SolarCity：用了他们的太阳能电池包，自家发电自家用，电灯电视电动车，剩余电量还可以传到电网上卖钱；
交通领域还包括超高速铁路HyperLoop、可垂直起降的电动飞机项目；
A.I.领域：和人合作创立了非盈利组织Open A.I.，创办了研究如何「将电脑接入人脑」/脑机接口的Neuralink。这个公司，来源于Musk在2016年Code Conference上提出的Neural Lace（人工智能神经层），也就是大脑旧皮层(第一皮层)、人类独有的新皮层(第二皮层)智商的第三大脑皮层；
当然，他还在移动支付领域创办过x.com，后来与Paypal合并，在2002年以15亿美元价格被收购；
第一次创业，是他和他兄弟在大学期间创办了互联网黄页公司Zip2。公司卖了3亿美金，Musk赚了2200万美元，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2
Oh, You Fool, You Damn Fool.
是的，今天要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一个傻瓜老板带着傻瓜员工，以傻傻的方式、投入全部身家性命来做聪明人都不会去做的事情。
这些人什么人？他们是传统意义上的「愚人」，为信念不顾一切的人。碰巧又撞见刚看到的一部老电影里的一句话：
oh, you fool, you damn fool.
2.1
圆滑社会里的方橛子
这样的愚人是少数派，但是绝不孤独。
他们就是乔布斯在「think different」广告里面说的那些「圆洞里面的方橛子」：这个社会可能是圆的，需要你圆滑应对，但这些人就是「方」，就是要以自己相信的方式来生活。
Elon Musk肯定鸟都不鸟什么学区房，不焦虑，不去蹭社会热点更不在这些东西上浪费精力，他们按自己的方式生存，按自己的方式思考，然后按自己的方式做事。
简单说，「信仰即思想，思想即语言，语言即行动，行动即习惯，习惯即价值观，价值观即命运」。
20年前苹果的广告，宣告了苹果电脑作为工具，服务的屏幕对面的那颗大脑，那个创造的人。这些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聪明人，而是这样的：
Think Diffrent
Here's to the crazy ones,
the misfits,
the rebels,
the troublemakers,
the round pegs in the square holes,
the ones who see things differently,
they're not fond of rules,
and they have no respect for the status qu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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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些人思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就是要叛逆，按照自己的想法和信念生活。社会磨平了大部分人的棱角。学区房和丈母娘，老婆孩子信用卡，教会了我们收起自己的棱角，教会了我们折现自己的梦想，教会了我们「建立人脉」，教会了我们用商品的买买买来自我麻醉，用知识的买买买来自我感动，教会了我们消费情绪，消费自我感动。是的，必须承认，我们大部分人，都成功自己改造了自己，适应了社会，让自己成为工具，成为社会中「有用的人」。
但是，总有人，不愿意fit in，不愿意让自己浑圆光滑，就是要raw，要糙，粗野，对抗社会规则，建立自己的规则。这些人，就是圆洞洞里面的方橛子！
2.2
宇宙第一推动力是什么？
这些方橛子们，可能很多人都悲壮地失败，摔个狗吭泥，成为我们的笑料谈资，或许有人因此一蹶不振，拿起了砂纸含泪打磨自己的棱角，将梦想和信念埋在深夜的梦里。梦里留下的泪水，早上早就干了，不干扰我们在白天继续生活。
但是，有些人，那些严肃、耐心、永不妥协的方橛子们，他们是无法被打败的，因为一个人只把自己当敌人时，外部因素就只是背景。这些人，
有的是像费曼那样的科学家；
有的是像梵高那样的艺术家；
有的是像托尔斯泰那样的小说家；
有的是芒格那样的投资家；
有的是Elon Musk这样的企业家。
这些人，真的像亚里士多德说的那样，人之为人，超越了植物性和动物性的存在状态，体现了人之为人的价值。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宇宙推动力。
是的，宇宙不是靠学区房和买买买，不是靠GDP，不是靠焦虑和攀比来推动，而是这些人的头脑和心灵。
2.3
乌龟终将跑赢兔子：我们从这些愚人身上学到什么？
如小能熊一直所相信的，真正的聪明人不是那些每天奇思妙想、忙于建立人脉圈、连接资源的人，而是「训练有素」，坚持不懈每天朝自己的目标前进一点点的人。
龟兔赛跑的故事我从小就听说。小时候只是当故事听，长大后才发觉，这个简单的故事背后，其实回味无穷。
为什么乌龟会跑赢兔子？
作为聪明人，为什么兔子会输？
作为愚人，为什么乌龟会赢？
因为兔子每天奇思妙想，追求「创造力」，仗着自己的天资和特长，而没有体会到「每天做工」的意义，躺在自己的才华上，短短的一生一眨眼就过去了。
而乌龟不求聪明，反而持续避免让自己做一个蠢货，只求不像不部分人那样重复犯常见的关键错误，注意吸取前人、先驱和大师的经验和智慧。
简单来说，乌龟就符合小能熊对真·终生学习者下的定义：
目标明确，执行力强
任务分解，刻意练习
关注细节，把握整体
认清现实，勤于反思
正是因为有这些乌龟一样的愚人存在，大部分聪明的兔子才每天都过愚人节！正是因为有Elon Musk这样的人在，我们普通人的愚人节天天都过！
3
聪明人太多，这些愚人太少
这世界，聪明人太多了，愚人太少。在中国，有钱有时间的聪明人太多，愿意当愚人的太少。
3.1
风口上的不是猪，他们是把用户当猪！
知识经济了，内容创业的大潮打过来，多少人想做风口上的猪。虽然想做猪，他们可不是愚人，反而盘算的比谁都精明：
只做知识二传手，创业快乐又轻松，利用人们的学习焦虑，传递二手三手四手五手知识，把知识嚼烂了，打包好，变成「精华版」、浓缩书，解读版，
让大家10分钟读完文学奖作品，
1小时掌握学习窍门，
1个月词汇量2w，
1年疯狂加班之余读书600本。
毕业两年，从月薪3000到年薪百万？别担心，他们教你用微信加人来做到！
他们不是猪，他们是把用户当猪！
互联网教育创业，也需要有人去做傻瓜，踏踏实实去做「学习科学化」的工作，取带领用户克服人性的贪嗔痴，克服学习者自视甚高、思想懒惰的倾向。知识本身不是力量，每天「做工」，知道得到做到，这是学习成长中更艰苦的工作，也是真正有价值的工作。
3.2
这辈子，就做一回傻瓜吧。
我们真的甘心被人当猪？甘心被社会磨平棱角，甘心将梦想折现？
道路那么长，而人生那么短。短短十几年过去，难道我们的全部遗产就是留给孩子几套房？教给孩子的就是「干活-消费-睡觉-干活-消费-睡觉」的人生经验？难道就是给政府交了几十年税，给GDP做了一颗芝麻粒大的贡献?
我们到底要挣多少钱才够花？到底消费了多少，内心才能平静安宁？到底加了多少无意义的班，开了多少漫长低效的会议，我们在夜晚才能像孩子那样安眠？
或许，我们应该，像他们一样，这辈子，就安静地做一个傻瓜吧。